2017年January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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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泾源兵变”到“出守睦州”访客 从“泾源兵变”到“出守睦州”
-- 对一篇家谱文章之”断语“分析
撰文:董孝忠 2016,12,彭城翟山
网截文献《晋公申公议》:“明万历乙未年邑庠生董桂生撰写的“晋公申公议”称:“吾家自受氏以来,世居陇之河中,晋申二公历仕唐德、宪、文、敬间,讨朱沘不克,出守睦州,遂柝庐陵、德兴以居,居庐陵者祖晋,居德兴者祖申,二公实为两派不祧之祖”。
此篇文稿存在颇为丰富的信息内涵。当然,也存在着颇为明显的差错。本文对晋申公历史定位等诸多学者论述不拟评价。仅对”讨朱泚不克,出守睦州“相关事件做如下分析。
(一),朱泚叛乱缘自泾源兵变;泾源兵变又缘自李希烈反唐兵变。李希烈,唐燕州辽西人。唐德宗时为淮西节度使,为原淮西节度使李忠臣的族侄。唐建中三年(782年)七月至贞元二年(786年)四月,唐检校司空、兼淄青郓登莱齐等州节度使。李希烈在奉诏征讨擅领军务的平卢节度使李正己之子李纳时,与范阳节度使朱滔等相勾结,发动叛乱。八月,李希烈率3万人围攻襄城,李勉又令大将唐汉臣率兵与刘德信增援哥舒曜,都望风败退。德宗又任命舒王李漠为荆襄等道行营都元帅,大开幕府,广招文武贤才,前后出师讨伐。又令泾原诸道出兵,赶赴襄城会战。十月泾原军进长安,因朝廷对其待遇不公拒绝出兵,就发生了泾原兵变,德宗逃奉天(今陕西乾县)避难。哥舒曜食尽,弃襄城逃回东都,李希烈陷襄城。十二月李希烈攻陷汴州(治浚仪,今河南开封市),宣武节度使李勉退守宋州(治宋城,今河南商丘)。
朱泚(742年-784年),幽州昌平(今北京昌平南)人。朱泚原为幽州将领,先后效力于李怀仙、朱希彩,后被部下拥立为节度使,上任后改善幽州与中央政府的关系,先派朱滔领兵入关中参与防秋,又亲自到长安朝见,并留居长安。唐朝先后任命他为陇右节度使、凤翔节度使等要职,加封中书令、太尉。建中四年(783年),泾原兵变,朱泚被哗变的士兵拥立为帝,国号秦,年号应天。兴元元年(784年),改国号为汉,年号天皇。不久,李晟收复长安,朱泚逃往泾州,因泾原节度使田希鉴闭门不纳,只得继续西逃。在逃到彭原西城屯时,被部将杀死。
朱泚叛乱后讨伐的部队主力是李晟。李怀光曾一度与李晟共谋讨伐朱泚(解围奉天之危,迫使朱泚撤军)后来李怀光复反,又迫使德宗二次逃亡梁州(汉中)。随后陆续勤王的有华州军神策军奉天军和邠宁军还有吐蕃军。神策军李晟攻入长安。朱泚开始西逃...... 。从上述战乱形势分析,朱泚兵袭奉天捉帝德宗并没有攻下奉天,大败而归;同样,李晟攻进长安也是张光晟做内应,放走朱泚迎进李晟。城内留守的一小部分泾源军虽然进行小规模接触,也乖乖的缴械投降。因此说“讨朱泚不克”似乎不复存在。
(二),”关于出守睦州“。而在宋代董煟写的《德兴海口重修董氏族谱序》中给出的原因恰与其相反。董煟说“......唐季剧盗割据董氏避地于江浙间......伯兄炜来访观遗编云,董氏原睦州清溪县人,来此憩居,噫,此或然也,故记之。......”。说明董氏来睦州非出守而是避难。当然”出守”一词也含贬义内涵。通指”一麾出守“成语。暗指受朝廷排斥而驱逐地方任职。无论上述两者任择其一,处在德宗”唐季剧盗割据“时期的董氏都与淮西平卢军难以脱离因果关系。
(三),笔者在往昔诸多网文中对以董秦(李忠臣)所领导的淮西平卢军做过深入阐述。与本文相关者摘要如下:”......乾元元年九月,董秦困在史思明军中不久,率500亲兵反击归正,受到肃宗高规格嘉奖,并赐姓名李忠臣“。500亲兵是组成后来淮西军旅的中坚力量。他的成员绝大部分是董氏家族跟随董秦浮海南下屡建奇功的子弟兵。其中有些战将跟随董秦改成李姓。淮西军旅在淮西节度使统治淮西60年后并没有消失。反而为唐朝屡建奇功,只是此时的名字已经改成忠武军。直到五代十国时期方分裂成蜀楚吴越闽等独立的王国。在漫长的数十年中,族人的分流迁徙在所难免。不过唐季迁徙比较引人注意。这是因为董秦受朱泚拉拢被李晟杀害,又被欧阳修写入叛臣名录,致使500子弟兵及其后裔饱受不公平不公正之苦。而且代代相传,不敢认祖归宗,扰乱正统家谱秩序,困惑难言......。
(四),德宗对淮西平卢军有过两次指示。一次是“罪已诏”一次是《抚平卢军陷在淮西将士敕》。在“罪已诏”中除了对自己的过失深刻检讨外,对朱泚以外所有叛将一律赦免。甚至当上皇帝的李希烈和朱泚弟弟朱滔也不例外。《抚平卢军陷在淮西将士敕》(摘要):”敕淮西将士等,顷自平卢,来赴国难,涉溟海不测之险,灭凶贼作乱之徒,其后分镇淮西......或耆老见存,或子弟相继......顷被李希烈胁从,无路申雪......其陷在淮西将士应有亲族,委节度使及刺史县令等,切使安存,使皆所得,如有庄宅店铺,奴婢六畜产业等各任其旧,不得辙有侵扰,如全家没在淮西,无亲族为主者,即官为检校,待当主复实时检付,仍分明布告咸使知之“。从德宗两项指示中我们不难看出董氏家族迁徙睦州”避难“抑或”出守“的历史背景。
(五),避难或出守为何选择睦州?这与历史上朝代变革相关联。鲁北董氏家谱序言说:“......怀愍大乱被虏至密云......”说的是西晋二帝灭亡后董氏族群的动向。“永嘉之乱”刘曜大军虏怀帝司马炽屠城前后数十万官员市民纷纷逃亡;愍帝司马邺继位长安后复被刘曜俘虏,西晋灭亡。洛阳逃亡人群投奔东晋;长安俘虏官宦士大夫被刘聪驱逐幽燕。形成族群南北雏形。东晋初,设立侨郡县,凭空增添官职,用以安置流亡士族。413年,刘裕实行土断法,令北方流亡来的士民,就所居地作为土著,与南方土著同等待遇。许多侨郡县从此省去,有利于行政统一和节省开支。从中可以看出,董族士族此时占据(侨居)临安桐庐建德淳安依富春江一线栖居。后继族人认祖归宗投奔宗邑成为定势,幽燕与后晋董氏南宗北祖合二而一。
(六),附带说明一下董秦之死。刘昫《旧唐书》:“古之名将,以阴谋怨望,鲜全其族者。董秦始奋忠义,多长者言,宜其显赫,及失意挟邪,俄被淮阴之戮,惜哉”。后晋刘眴在旧唐书中对董秦的评价是很客观的。董秦罪不当死。朱泚叛乱董秦是胁从者,他与朱泚均来自平卢军,又是幽州同乡,在京城同处于边缘化人物,所以半推半就地跟着朱泚走向异途。朱泚看出董秦的犹豫状态,因此,并没有让他带兵作战,只是令其皇城令看护京城。朱泚从奉天败退回到京城,张光晟说服朱泚离京西逃,并迎进李晟,董秦是同意的。因此董秦有功。李晟好大喜功,负能量很大。张光晟对解放京城功劳最大,李晟嫉妒其功大于他,却无情地杀害了他(光晟为世人留下“一不做二不休”的名言)。就连与李晟共同进入京城的华州节度使骆元光为了争功竟然下毒药杀害,亏得被骆发觉而免一劫。就此看出李晟在德宗发布“罪已诏”后尚未回到京城的关键时刻,李晟匆忙杀害了对他威胁最大的平卢军战将董秦。于是德宗惊愕之后不得不再此对淮西平卢军发布《抚平卢军陷在淮西将士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