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December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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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旅行的点点告慰——写在爱妻李冰离去一周年老公魏黎 水水,可知道2010年的12月4日的今儿是什麽日子吗?
我最最亲爱的老婆!老公已为久别的你,摆上了祭日的烛台,燃起烛香,淡淡的缭绕在我们曾经深深爱过的“小小黎冰巢”,伴着幽幽的烛光,启用了已封存一周年的 “鸳鸯”牌双人高脚杯,斟满两杯浓稠的女儿红,还有几个你最爱吃,也是我最拿手的家常小菜。情同以往,相对成眸;相饮成醉;相拥成吻;咱俩叙叙旧,聊聊天,说说话可好?
时光似如离弦的箭,想想你离开我们,已整整一周年了!晓得吗?这一周年里,你的老公,将弓粘在了手心,模糊的双眸难以厘清靶芯,瞄不定准心,撕心裂肺般——实难弹出心中的箭。那种思念的感觉,真可谓度日如年来擎受,岂是因孤独与寂寞而形容这 365个日落与日出?而是因为,你我相濡以沫恩爱了大半生,彼魂锁此魂,点点滴滴的记忆总是在脑海里盘旋、游离、萦绕、聚焦……
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水水,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真真的体会到了生命中,什么叫万念俱灰与心疼;什么叫思念与无奈;什么叫痛苦与绝望。今天是你入土为安的日子,这一年里,老公不但把你放在了眸前,更将你铭刻在了心间,溶在了血液里,碰一碰哪一条肋骨都是你,一刻都未曾远离。或许有人会笑我,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已故的女人,整天魂无守舍,竟会如此痴癫?我想,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夫妻情感或许未曾相儒;未曾恩爱;未曾铭刻到你我这份上吧?你说是吗,水水?人都说时间是疗伤的最好良药,可伤,何时能痊愈?即便愈合了,疤痕依然尚存,难忘哟,我生命里最亲最爱的爱人!我的宝贝!我的水水!
最近,我在作家雨思的博客空间里读到了一首配乐散文诗,题目是《生命的列车》。听着清沁的口哨伴奏,感受一段段令人伤感又赋哲理的诗行,字里词间,将人生一世比作一次一次搭车旅行。读着诗,想着你,想着你,读着诗,不禁又一次使我潸然泪下——深读N遍;领会N回;剖析N次;亲爱的水水,刚刚我还重读了这首散文诗,联想到你我的生命恩爱之旅,再一次泪眼濛濛,情至深处,此时此刻,想要对你说的话太多,太多……
感谢此生,你我幸运的坐在了这同一班生命的列车上,虽不是同时同站同上车,却能相依相偎在彼此的身旁,逃不出彼此炙热的视线。是你在等我,帮我留着位子呢?还是我在寻你,视其它空座于惘然?反正是1981年的那个明媚的夏日,咱俩坐在了一起。苏州石路那个部队招待所的那个停电的夜晚,情窦初开的你我擦出了炙热的爱情火花,温柔了那久封的情感之心扉。随后,我们如同两只快乐的蝴蝶,彼此追逐,彼此相随。从此,生命的旅程里,我们共享了“榨菜肉丝汤就饼”、“东园躲雨”、“刀削苹果待客”、“八一面试”、“列车生日”、“乌市政审”,这一个个令人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的绝美故事,就把咱俩牢牢地捆在了生命里同一次列车的座位上,一锁就是28年!一锁就锁出了一段刻骨铭心、至真挚爱的不朽佳话!搭车旅行,演绎生命。
难道,人生的旅程真的就没有上错车的吗?那,有没有坐错位的呢?环顾四周,望眼亘古,坐错位、对错号的,伟人也好,凡人也罢,比比皆是,难以枚举。虽说错了位、错了号,动动臀,挪挪地,再坐下,兴许也能造就出一个刻骨铭心、至真挚爱的情感故事。毕竟你先我而去,也算是你错过了我的知命数年,虽我刚悟解到生命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循环,但这个错过,留给我更多的唯有痛,是刻骨铭心的痛,是一个未能白头偕老的生命遗憾!水水,无论怎样,我还是庆幸我们年轻时的最美好韶华没有错,对上了号。在你天堂仙游的这一年里,我曾无数次的为这个无悔的选择,感到无比的慰籍!
水水呀,你说咱那活泼、可爱、美丽至极的小公主,在你我坐在一起后不久,就急不可耐的来到了我们的身旁。调皮样,一同搭乘此次列车,共餐、共饮、共玩耍,共亲昵,这天伦之乐啊,感觉我们就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不过的人!她是咱俩的骄傲、你的宝贝女儿 ——凌凌。她现在也挺好的,就是天天都在想念着妈妈!我们都还记得,27年前,我去上海机场接你和凌凌从乌鲁木齐飞来时的情景,你刚把她交到我手中就给我讲了个“机上奇遇”的故事,你告诉我,整整五个半小时飞行中,凌凌打一登机就被人“夺”走了!直到飞机徐徐地降落在上海机场,她才回到你的怀里。看护她的重任,早已被同机的乘务长和那些可爱的空姐,还有热心的旅客们给包揽了。
她们说,从来就没见过这麽可爱、这麽漂亮的小娃娃,像小天使一般!凌凌真够配合的,即不哭、也不闹、又不睡,咯咯、咯的,就是爱笑,笑起来那一对小酒窝啊,甭提有多甜美了。我们的宝贝回赠给那位漂亮的空姐满身的水(尿)!那时的凌凌才7个月大,琼脂般的皮肤、湛蓝湛蓝的眼睛、镶在嘴角两边的一对酒窝呀,见谁要谁,谁见谁爱。不久又闹出了“宾馆失踪”、“抱走不归”等风波、趣事。随着学琴、考学、工作,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的凌凌,出落得更加的俊俏、靓丽。外人说,她集中了爹娘的优点,那是指外貌。咱俩说,她善良、热情、聪明、坚强、执拗,还都是咱俩的优点,那是指内在。
水水啊,我们的宝贝女儿现在工作得挺出色的、也挺忙的,领导、同事都很喜欢她。你最挂记她的终身大事,目前虽说还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但她说:“为了早日告慰妈妈的魂灵,也正在苦苦寻觅着”——宁缺毋滥,同她爹娘当年是一个德性!不过你莫心急,我俩都该坚信,我们的宝贝女儿就像咱俩一样,也会拥有属于她的,千古不朽的爱情!水水,你走后,凌凌不止一次的对我说: “老爸,我天天都在想妈妈!我很想、很想亲口告诉我亲爱的老妈,最亲爱的好妈妈,来生我们再做母女呀!”是啊,20多年同栖一个被窝的母女,世所寥见!水水,你俩的母女情深,亲朋深赞!屋,还是那间小屋,床,还是那张大床,被窝,还是那个被窝,物是人非呀!不过,在你人生一世的旅行中,有宝贝女儿凌凌与你相伴20余载,你得到了女儿对母爱的强烈反馈,你得到的欢乐,你得到的满足,你得到的做母亲的愉悦滋味,我想,那可是许多母亲都艳羡不已的哟!我想,这一点你我彼同,优秀的女儿是我们最值得骄傲的天使。
水水,你想知道在我们生命旅途中,对我们有着特殊意义的一些人,他们还好吗?我告诉你,他们都挺好的。我们最先见到的那两个人——我们的父母。你的母、我的岳母先走了。你走后,你的父、我的岳父悲痛极了!一年来,他老人家愣是没敢和我、和凌凌联系过。我怕刺激他,也没敢和他联系。不过你放心,我经常获悉,他老人家的身体还好。与你亲同母女共同生活了28载的公婆,我的老爸老妈,因你的离去使两位老人家一下子就老了许多,“小冰”、“小冰”,呼唤了二十八载这又一年啊!不过你也放心,两位老人的贵体都还算可以,就是一提到他们的儿媳,总是禁不住泪如雨下的怀念你,我亲爱的水水。
在你之后同车的人中,最显眼的就是你的弟妹了。你弟平子,送你走后,就常来看我和凌凌,这不,前不久才从国外回来。你妹李里,送你走后,还陪伴了我和凌凌几日,我知道你们姐妹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一年里,你妹她,可是悲喜交集呀!悲的是总在想你,总也不信你的离去。喜的是你的外甥女佳佳5月份得了个大胖小子!现在也是三室同堂了!国庆节凌凌代表咱俩去看了大胖小子,你那小外孙生得眉清目秀、虎头虎脑的,特招人疼!带回的照片你不是也见了?
水水,我还想对你说,应在我们共同享受年华的时光,你却远在天堂,让我独自品味寂寞的悲伤。生命之迷如是:我们在什么地方下车?坐在身边的伴侣,会在什么地方下车吗?我们却无从知晓。2009年12月4日2时4分,你下车了!坐在我身边28年的爱侣、陪伴凌凌27年的慈母,你下车了!你向我和凌凌挥挥手,带着凄美的娇颜,走的是一脸的平静、一脸的安详;我拥着我们的女儿目送着你的离去,满目的悲戚与心碎,无奈又难舍——痛彻心扉。
水水啊,只感觉你愈飘愈远,再也见不到你拉长的背影与回眸的嫣然——我只能遥望远方,对月亮诉说我的衷肠。我羡慕天庭的吴刚,月宫虽冷,却有嫦娥时而相伴;我嫉妒牛郎,一年的苦盼,终会等到七夕搭起爱的桥梁;而我呢?水水啊,我不禁恍然:人生既然是一次旅行,谁还能不下车呢?有的人下的早些,有的人下的晚些,就是没有不下车的人。
有些人下车时,没有人察觉。有的人下车后,留给其他旅客的是历久弥新的痴忆。就像你,我的水水。可就是没有不下车的。指望同行的人中,那些曾对我们有过特殊意义的旅客,包括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好友,包括我们的爱人、子女,虽未能一同上车,那就能一同下车吗?旅行规则不允,自然法则不允。指望他们中的一些人,事先告知他们会在何站下车、何时下车,好让继续旅行者有个送行的思想准备,好让下车者对没下车者,有个交待、瞩咐啥的?那往往也可能只是个传说,多数的还是,旅行规则不允,自然法则还是不允。
凝神想着你下车时的平静与安详,我不禁又恍然:你果然深谙人生旅途的真髓:人的一生,就该是一次愉快的旅行!父母的爱,你感到温暖;弟妹的爱,你增添手足;朋友的爱,你获得力量;女儿的爱,你充满甜蜜;至真挚爱的不朽故事,你体验了刻骨铭心的幸福!事业成功,你充盈自信和满足;宽厚待人,你赢得尊重和怀念!55载的人生旅程,你的获得真不少!真是一次愉快的旅行!就是啊,人生一世,获得的总是比付出的,要多得多!一旦下车,还就真该像你那样——一脸的平静、一脸的安详!
我们还在旅行,继续我们愉快的旅行!我们也会下车,我们下车时,也该平静,也该安祥。你的平静与安详还让我读出:到了那个终点,人人都要到的那个终点,我们还会相聚!水水,可曾记得那首军旅歌手白雪的歌?“久别的人谁不盼重逢?重逢就怕日匆匆,忙不完的旧情,叙不完的梦——”,我的水水啊,再叙也得下车不是?你够也狠心的,留下了孤独的我,继续寂寞的旅行!
魏黎我百年一场相思梦,孤苦伶仃痴颠已周年。缘份的轮回,心与心的交融是关爱,灵与肉的结合是温馨,爱人啊!如今我俩之间隔着何等的关山,一场追忆一场梦,却无可奈何!我刻骨铭心的侣伴,你我至真挚爱的不朽故事,会永远在黎黎的心中蔓延——